吴小邪紧闭着眼睛,好半晌才恢复了神智,冷静下来,开始分析,“你说得对,那不是我,录像是十几年前的,那时候我还小,以后会不会长成现在这样都不一定,所以一定是巧合。”
见他总算恢复了正常,胖子长出一口气,“乖乖,胖爷的魂儿险些都叫你给吓飞了。”
阿宁把录像暂停,轻声道:“这就是我为什么来找你的原因。”
吴小邪抬起头,直视着屏幕中,那张他万分熟悉,此刻却显得极为陌生的脸。
那张脸眼神冰冷空洞,不停左顾右盼,状若疯癫,仿佛房间里隐藏着某种别人看不见的可怕东西,让人毛骨悚然。
张杌寻站直身子,挡住他的视线,问阿宁,“录像是从哪里寄来的?”
阿宁看了他一眼,走过去将带子退出来收好,才道:“青海格尔木。”
胖子“嘶”了一声,“除了这个,还有其他线索没?”
阿宁摇头,“正因为没有线索,所以我才来找你。”
吴小邪苦笑,“你找我也没用,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,更没法回答你。”
阿宁似乎有些焦躁,皱着眉走了两圈儿,“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?录像里的人既然长着跟你一模一样的脸,你们之间必然会有某种联系,说不定,他就是你们吴家的某个人。”
这倒是一个思路。
胖子啧了一声,猜测道:“会不会是你的双胞胎兄弟什么的,觉得好玩儿然后就弄了这个来吓唬你。”
吴小邪仔细想了想,还是摇头,“我爸就我一个儿子,长这么像的,除了巧合,我想不到其他理由。”
“还有一个可能。”张杌寻敲了敲桌面,几人都看过来,“录像里的人带了面具。”
“面具?”吴小邪诧异。
“嗯,你可能没见过,有一种面具做出来的触感特别像人皮,我认识一个人,她可以在一天之内熟悉一个人的所有特征,然后制作出几乎能以假乱真的面具,这人顶着你的脸,出现在十几年前的录像里……”说到这里,张杌寻顿了一下,没有再继续说下去。
他现在心情很复杂,在他心里最希望的是这人就是真正的齐羽,而不是复制品,他宁愿齐羽变成长生实验的失败品,在某个不为人知的角落死去。
在他心里,吴邪就是吴邪,他是一个独立的个体,哪怕他是整个计划的关键一环,哪怕他是代替齐羽而存在。
而不是失忆后的齐羽,摇身一变成为了吴邪。
那样简直太可怕了。
吴小邪有些头痛,捏了捏自己的脸,苦笑道:“我现在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带着面具了。”
张杌寻拍了他一下,“别瞎想,我敢打包票,你这张脸绝对货真价实。”
管他娘的那么多做什么,不管背后的人有什么阴谋诡计,吴邪始终是吴邪,也永远是吴邪。
阿宁见问不出什么,很不甘心,正巧这时候公司那边有电话打来,走出去接完电话,阿宁进来跟张杌寻他们道别。
“我得走了,公司那边还有事情,这是我的电话和地址。”阿宁顺手扯了一张纸写字,“你要是想起什么,或者有什么新线索,一定记得告诉我,咱们互相交换。”
吴小邪脑子乱哄哄的,随意摆了摆手示意自己知道了,他现在只想放空精神好好睡一觉。
一觉醒来,或许一切都会恢复正常,自己也从未看过这盘诡异的录像。
﹉﹉﹉
张杌寻把浑浑噩噩的吴小邪带到宅子,让他和胖子今晚就住这里。
吴小邪的状态实在让人不放心。
晚上胖子大展身手,给几人弄了麻辣水煮鱼火锅。
“饺子饺子,快拿个盘子!”胖子双手都拿着锅铲,将在油里炸得酥烂的整鱼从两头平行铲起来。
饺子,也就是潘子给的管家,本名叫焦禾,他觉得这名字在道上混不够响亮,就取了饺子这个名,听着喜庆,吉利。
火锅摊子设在前院儿的凉亭里,宽敞透气。
胖子撸起袖子大展拳脚,饺子跟在他屁股后头给打下手,张杌寻拉着吴小邪和王盟盟两个在边上洗菜,扎串儿,准备待会儿弄烧烤。
一伙人热热闹闹,红红火火。
可惜潘子手头有事过不来。
一顿饭吃完,胖子拉着王盟盟两人斗地主,张杌寻和吴小邪坐在躺椅上看热闹。
“好点儿了没?”张杌寻启开一罐儿啤酒推过去。
吴小邪接过来,仰头喝了一大口,长舒一口气,笑道:“你还别说,出一身汗,再冲个凉,感觉从头到脚都舒坦了。”
“行了。”张杌寻安慰,“你也别多想了,船到桥头自然直,你现在再怎么琢磨也没用。”
吴小邪点点头,一口气喝完剩下的酒,把罐子捏扁丢进边上的垃圾桶。
“我要睡觉了,困得不行,你们也早点休息吧。”
张杌寻摆摆手,“去吧,晚安,做个好梦。”
吴小邪去了二层张杌寻专门给他留的屋子。
张杌寻看了一眼还斗得热火朝天,胖脸上贴满纸条的胖子,笑了笑,起身,从兜里掏出手机,刚走出两步。
饺子余光看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