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吕胜 、 黄起遵 、 陵国之患犹在 , 皇上还是撒兵吧 , 不可再将自己置于险地啊 。“
兴平帝看眼挂在后面的梁国舆图 , 只要他的大军过了剑门关 , 距离益州就只剩四百多里了 。
他对萧穆道 :“ 你我耗费数万将士的性命才打到剑门关 , 此时撒兵 , 那几万将士屹不是白死了 ? 再说宗权 、 蒋儒一死 , 梁国兵力 、 土气大减 , 除了镇守长江水路的三万水军 , 便只剩封蕴廖下这几万主力 , 正是天赐灭梁良机 , 胺岂可错过 7“
“ 胺知你素来谨愚 , 但辽州的兵权已经被萧缠收回了 , 冯籍可保北边无忧 , 乔长顺可震慑黄起遂 , 江北有潘勇 、 谢坚四将的二十万大军驻守 , 陵国才折损九万水军 ,
一两年内必然不敢再犯 。 至于凉州吕胜 , 就算他敢挥师长安 , 朝廷也有齐恒 、 萧缠可
“ 再说剑阁道 , 前面的葭萌关你已经见过了 , 同样是个险关 , 胺强攻数日便打了下来 , 剑门虽险 , 对上响们的精兵 , 短则半月长则一月 , 胺亦能拿下 “
虽然葭萍关一役折损近两万将土 , 可哪次打仗不死人 ?
只要他此次灭了梁国 , 让西南之地重归朝廷 , 未来几十年甚至几百年西南便不会再起战事 , 那么拿几万将士的血去换几代百姓的安居乐业就是值得的 , 否则梁国将与大裕征战不休 , 期间死去的军民又何止几万 ?
兴平帝越说越有底气 , 拍拍萧穆的肩膀 , 笑道 :“ 您耆东先休息 , 明早陪胺一起观战 。“
次日日头升高 , 手脚没那么冷了 , 兴平帝下令先锋军去攻剑门关 。
萧穆站在兴平帝身边 , 神色凝重地观察着剑门关 。
剑门关这一带的山峰仿佛被利剑劈开了一道豁口 , 因此得名 。
既然山有豁口 , 中间必然是一片低地 , 裕国大军此时就位于北面这段低地 , 南面是一片陡坡 。
整面陡坡仅修了一条山道 , 山道最高点便是剑门关 。 梁军出兵伐裕 , 将士们拾级而下就行 , 换成裕国打梁国 , 将士们得先爬上这段陡峭的高坡 , 再去尝试攻打剑门关的关城 。
萧穆在晋南的龙行径上见过类似的险地 , 也就是虎须关 , 当时是萧缠 、 佟穗趁夜从虎须关一侧的缓坡爬上去的 , 杀死哨兵后再通知下面的八百奇兵赶紧上去 , 可剑门关迎敌这一侧根本没有缓坡 , 只有一条孤零零的山道 !
每次爬坡只能三五人齐头并进 , 小兵们还没爬到一半先进入了梁军的弓箭射程 , 就算有盾兵开路 , 盾牌防得住弓箭却挡不住关楼上的投石车 , 重重的石块础下来 , 盾兵连着盾牌一起倒下 , 一路撞倒数个自家小兵再跌落山崖 。
小兵们都如此艰难 , 那些攻城器械更难运送上去 。
日袭 , 夜袭 , 兴平帝想尽了一切办法 , 白白折损了万余兵力 , 竟连剑门关的城墙都还没碰到 。
赵瑾早带着粮草赶过来了 , 观战两日后 , 他悄悄问萧穆 :“ 咱们要不要再劝劝皇上 7“
萧穆苦涩摇首 。
没尝试攻关时可以劝 , 攻关一开始 , 皇上能看不出剑门关绝非强攻就能夺下的关隘 ?
肯定能的 , 可皇上选择继续攻关 , 便是皇上不想承认他之前太轻狂了 , 不想承认他伐梁伐错了 , 不想承认他白白牺牲了几万士兵的性命 。
皇上已经跟自己较起劲了 , 正在气头上 , 这个时候萧穆去劝 , 只会变成火上浇油 。
兴平帝确实愤漆 , 可也不愿让将士们继续徒劳送命 , 十一月初三 , 兴平帝撒兵两里 , 只守不攻 。
萧穆欣慰道 :“ 皇上还是英明的 “
赵瑾也看出来了 , 只需要再来一个台阶 , 兴平帝就会撒兵 。
初四 , 兴平帝收到太子送来的战报 , 称吕胜调兵逼近长安 , 朝廷决定派萧绩的五万骑兵去增援 。
预料之中的事 , 兴平帝并没有意外 , 反倒有了一个合适的撒兵理由 。
算上萧穆带过来的一万骑兵 , 兴平帝此时共有八万大军 。
初五一早 , 兴平帝带七万步军先撒 , 萧穆 、 赵瑾带一万骑兵殿后 , 提防梁国主力追杀 。
传讯兵先行一步 , 在葭荫关遇到了刚刚赶至这里的佟穗 、 齐凌 。
因为考爷子跟兴平帝说了他的增兵部署 , 所以兴平帝让传讯兵给佟穗 、 齐凌带话 , 让他们两人带三万五步兵在葭萌关等着 , 不用再往南走 。
按照兴平帝的意思 , 直接让佟穗 、 齐凌撒回广元就行 , 可萧穆担心返程遥到变故 , 建议留下二人 。
葭萍关与剑门关中间只隔了一百里山路 , 一旦中途出事 , 佟穗 、 齐凌还能及时增援 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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